亮外观。新石器时期先民显然已掌握了独特的炭熏方法。是高柄蛋壳黑陶柄上的镂空花纹,给了朱一圭启示。这是一种美学装饰,更是一种均衡熏黑的专用技巧,他把烧陶的匣钵壁上钻通无数孔洞,将粟米米糠填充在胚器与匣缽之间,获得了黑亮如漆的蛋壳黑陶。朱一圭说,那种质感,比当今的无光釉还要精美。
      馆藏蛋壳黑陶残器中,仅各式各样的杯子就不下百十种,仔细端详,其造型竟有很强的现代感,与当代欧洲的顶尖陶瓷相比,一点也不逊色。这些精美的好东西沉睡在库房里真是可惜。他要让这些瑰宝面世。杯子残器只要有半只,朱一圭便复原成一个整体,把它描摹下来,绘制成图示,受到清华大学美术学院陶瓷艺术系教授、著名陶瓷艺术设计家张守智的高度评价。张教授说,如果有更多人来研究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中国陶瓷发展将不是这个状况。
      朱一圭选取最有代表性的器型做了一批杯子。美院的专家们见了,简直欣喜欲狂。中央工艺美院教授、国徽设计者高庄,攥着蛋壳黑陶杯爱不释手,朱一圭要送他一只,高庄却坚辞不受,说,我要这只神器一般的蛋壳黑陶,成为心底最深处的记忆。
      现在,朱一圭还在不时回味自己蛋壳黑陶研究的各种原始资料,几百种出土器物的临摹、还原图,他要在别人需要时,以一个陶者的身份与人分享。分享,在朱一圭的词典中,是对自己最高的奖赏。
 
      鲁砚,古称青州砚,因青州治地在淄河流域,又称淄砚。宋人李之彦《砚谱•端砚》曰:“苏公易简云:柳公权论砚,青州石为第一。”宋代高似孙《砚笺》指出,淄砚产于“金雀山”“石门涧”“长白山”等地。“金雀山”在今博山安上村倒流河一带,“石门涧”,即今博山石门十八盘峡谷……六七十年代,因学问获罪“反革命分子”的朱一圭,被迫离开他珍爱的画案、窑炉。上山劳动之余,他看到山岭河谷,遍布五颜六色的石头,何不借罢黜反省之机,进行一次山野考证,以再兴鲁砚呢?是时,文革风头正盛,在民间,包括砚文化在内的所有传统文化都被视为“四旧”扫地出门,在时代逆流的淫威下,人们谈虎色变,制砚和砚文化研究更是无从谈起。朱一圭相信文革不会无休止地持续,百废待兴定为期不远,私密地进行鲁砚起源地的相关考证正逢其时,还能逃避被批斗的屈辱。
      再兴鲁砚,还源于解除一个人的疑惑。朱一圭的姨表哥、版本学家路大荒常说,既然“青州石为第一”,怎又会“淄石号韫玉砚,发墨而损笔”(苏轼《评淄端砚》)?于是,他在上山干活时,留心经过每一块地方,在有石料隐现的土层和草丛处,留下记号。收工后,他翻过一个又一个山梁,刨开土层,挖出石头,在溪水里冲洗干净,仔细察看石头的质地、纹理、色彩,每当选中一块理想砚石,他就乐不可支。
 
      一次,他在博山西山遇到一条溪流,流水中闪烁着光怪陆离的石块,他心中暗喜,顺着小溪向当地人称“十八盘”的山谷走去,用镐头刨着每一道石脉,真的发现了几十种不同的砚石。这就是传说中的“石门涧”。他还经常光顾后峪、安上,在倒流河一带,找到品相极佳的金星石。几年的工夫,朱一圭搜集到了二百多种不同的砚石,足足装满了两大箱。之后,他开完了批判会,便躲在一个角落里,不声不响地刻砚。其间,朱一圭还通过省领导的函荐,暗自潜出博山,去大收藏家处遍访名砚,其中在康生那里,见到了扬州八怪之一高凤翰,在《砚史》记载的那方赫赫有名的“大瀛海”。这些见识为朱一圭制砚提供了腹中妙想、刀下奇思。
      1979年开始,朱一圭携其淄砚制品,两度赴日本东京、大阪展出并现场表演,一时轰动东北亚,多方砚台被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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