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的西方写字台,色泽统一自然,榫卯结构严谨,榫头全部隐而不露,整体非常精致美观,是北楼先生为作画而精心绘图设计,并请工人制作的。 
图7、画案由面板、小箱、大箱各二件组装而成。
    “文革”中,这件画案被抄,归还的时候,北楼先生位于钱粮胡同的故居尚被挤占,无地可容,只好转卖给了商贩。王世襄知道后,就把它买了回来,在他自己也同样拥挤不堪的小住处中为这件画案匀出了一处容身之地。
    王世襄在《记北楼先生自制楠木画案》一文中回忆说:“儿时在墨茶阁,翘足立案旁,注视舅父挥毫,情景犹历历如昨。”而谈及这件画案的精巧构造和美观的设计,王世襄深情地写道:“此案之制,曾经吾舅精心设计。思考周详,形制巧妙,乃为其早年南北往返频繁而特制者。仅此一端,已允当摄影著录,籍见匠心。不仅其为一代名家之遗物也。”
    推心置腹的小交杌
    1992年,香港庄贵仑为纪念其先人,提出购买王世襄所藏家具,捐赠上海博物馆,成立专门的家具陈列室。王世襄同意,但条件是,庄先生自己不能留一件,必须全部捐给上博。庄贵仑也同意。这样,王世襄四十年收集的七十九件家具,于1993年2月全部藏入上博。
    但是,我们现在所共知的,王世襄家具摆放在上博中的总共有八十件,还差一件。 
图8黄花梨小交杌,王世襄与杨乃济之间友情的象征。
    这一件,就是黄花梨小交杌(图8),记载了王世襄与梁思成高足、古建筑专家杨乃济之间的一段深情厚谊。
    交杌原本由王世襄购买于北京德胜门外的马甸晓市,“文革”前杨乃济下放广西,王世襄和黄苗子请他吃饭送行,并将这件交阢送给了杨乃济,作为远行他乡的慰藉。
    1983年,为编写《明代家具珍赏》,王世襄曾将交阢借回拍照,收录到书中时在注录上标明为“杨乃济藏”。1993年,杨乃济听说了王世襄的家具全部入藏上博的事,便带着小交阢上门来,对王世襄说:“你的家具都已没有了,不感到有些失落感吗?这一件还是还给你吧。”
    1998年,王世襄力邀正在北京出差的上博专家王运天到自己家里一趟,托付他把这件交杌带回上博。在介绍了杨乃济归还交杌的缘由后,王世襄对王运天说:“殊不知,没有就没有,现在又来一件旧物,反倒不自然。我在我出版的图录中唯此一件不在上博,这件我就捐给上海博物馆吧,成全了上博,也成全了图录中的家具不再散失。劳你带去,话不多说,你赶路吧!”
    为袁荃猷制琴案
    王世襄收藏的第一件黄花梨家具是一件黄花梨琴案(图10)——王世襄专门为袁荃猷学琴而购置。
    1945年,王世襄从重庆营造学社返回北京,恰逢文物鉴赏家杨啸谷先生举家从京返蜀,家具全部就地处理。王世襄于是看中了其中一件明式黄花梨平头案。因为当时袁荃猷师从古琴大师管平湖习琴,正缺少一张合适的琴案。 
图9、王世襄与袁荃猷在上海博物馆留影
    王世襄回忆说:“(管平湖)先生曾言,琴几之制,当以可供两人对弹之桌案为佳。两端大边内面板各开长方孔,藉容琴首及下垂之轸穗。其优点在琴首不在琴几之外,可防止触琴落地。更大之优点在学琴。师生对坐,两琴并置,传授者左右手指法,弟子历历在目,边学边弹,易见成效,一曲脱谱,即可合弹。”因此之故,王世襄心中一直存有制作琴案的念头,机缘巧合之下得到这张合适的平头案,就带了回去,在管平湖先生的指导下改制成这张琴案。 
图10、王世襄为袁荃猷学琴而改制的黄花梨琴案正面
    后来,这张琴案与许多大师都结下不解之缘。王世襄在《自珍集》中写道:
    1947年10月,在京琴人来芳嘉园,不曰琴会,而曰小集。据签名簿有管平湖、杨葆元、汪孟舒、溥雪斋、关仲航、张伯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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