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阅读新闻

叶麟趾先生《古今中外陶瓷汇编》中之“剪子村”、“仰泉村”辨正






[日期:2014-09-07] 来源:《定窑研究》  作者:陈文增 [字体: ]

    河北省曲阳县城以北25公里处的涧磁村、燕川村为宋代定窑生产之两大基地。然中国古陶瓷专家、定窑研究先驱叶麟趾先生于20世纪20年代在调查定窑过程中,将涧磁村、燕川村分别误为剪子村仰泉村。关于涧磁村、燕川村为何会变成剪子村仰泉村,纯属当时调查过程中谐音之误。旧时农民95%以上不识字,叶麟趾先生记下剪子村仰泉村原本也是经过严谨态度反复询问甄别而最后确定的。实际上,两种地名的谐音之误,并没有在学术上产生混淆。

    叶麟趾 剪子村 仰泉村 辨正

    河北省曲阳县城以北25公里处的涧磁村、燕川村为宋代定窑生产之两大基地。以涧磁村为主要窑场,燕川村为次窑场,承袭和发展了定窑六七百年的历史。至元因兵燹而废。继之令几代后人学者倾尽心力予以研究调查,以力彰定窑文化,重振华夏国风。

    1922年,中国古陶瓷专家、定窑研究先驱叶麟趾先生对定窑遗址进行了实地调查后指出:定州窑遗址在今河北曲阳县。此后,引起中外陶瓷界、史学界之广泛关注。在定窑被历史风尘掩没近千年之后,首次被确定遗址之所在。然叶麟趾先生在调查定窑之过程中,将涧磁村、燕川村分别误为剪子村仰泉村。叶先生曾于1934年《古今中外陶瓷汇编》中写道:‘‘曩者闯说曲阳产瓷,偶于当地之剪子柿发现古窑遗迹,并拾得白瓷破片,绝类定器,据土人云:昔之定窑,即在此处。又附近之仰泉村,亦为定器出产地,然已无窑迹矣。此说诚有相信之价值。

    涧磁村,在历史上是否别称剪子村,燕川村是否别称仰泉村,笔者产生了疑惑。为慎重起见,对现涧磁村和燕川村名称进行了调查,并专访了曲阳县地名办公室负责同志,回答是,两村历史上均无别称。

    叶先生因何线索而找到曲阳涧磁村,决非是毫无目标的。有一点可以明确,叶先生是根据历史文献记载而由定州到曲阳,最后于涧磁村发现的。一般文献关于定窑记载均称在直隶(即河北)定州。

    明·曹昭《格古要论》载:古定器俱出北直隶定州……。清·佚名《南窑笔记》称:出北宋定州造者,白泥素釉……。等等。如上一些文献及笔记中都讲到定窑所在地区。叶先生作为专家、学者自然晓喻这些情况。故先生风尘仆仆来到定州。定州窑而不在定州在曲阳,有识者告诉叶先生。叶先生疑惑之际按照指引来到曲阳,在曲阳到过几处,查询过多少人次,恐也未知。最后,终于在涧磁村发现了瓷片堆,而且十分像定瓷,故说:曩者闻说曲阳产瓷,偶于当地剪子村发现古窑遗迹,并拾得白瓷破片,绝类定器。

    当地老百姓还告诉他,这就是宋瓷呵(当地称遗址瓷片堆为宋瓷,非称定瓷)。另外还告诉叶先生,在西去十华里处也有宋窑址,不过已见不到了。燕川遗址,本来规模很小,后多为民房所占,已不及见。1922年,叶先生来调查时恐也无处寻迹了。根据叶先生上述一段话可知,他调查了涧磁村之遗址,认定为宋代定窑无疑。当时,叶先生不可能有照相机,不可能将遗址拍照下来,只能靠调查实际结果,以待形成文字传世。至于燕川遗址,他没有去,因为他说:据土人云:昔之定窑,即在此处。又附近之仰泉村,亦为定器出产地,然已无窑迹矣,此说诚有相信之价值。足以说明。

    有一种说法认为叶麟趾先生,是在曲阳见到《曲阳县志》后,根据记载找到涧磁村的。这是出于猜测,而且与实际情况不相符。《重修曲阳县志》卷六《山川古迹考》载:涧磁岭,采访册在县北六十里,上多煤井。按:岭在龙泉镇之北,西去灵山镇十里,上多煤井,下为涧磁村,宋以上有瓷窑,今废。如果说叶先生是根据《县志》记载去的定窑考察,那么《汇编》中就不会出现剪子村和仰泉村之误了。关于涧磁村、燕川村为何会变成剪子村和仰泉村非常简单,是属于叶先生当时调查过程中谐音之误。此处权作推论:

    一、叶麟趾先生来到曲阳涧磁村调查定窑情况,拾到瓷片确认为定窑无误,便借问田间劳动的农民:附近村庄叫什么名字,农民回答涧子村(笔者按:当地人称涧磁均为涧子,邻村百姓到涧磁走亲访友,都称到涧子去一趟,到涧子里看个亲戚等)。叶先生听后,为弄清楚语言,重复农民的话问:是剪子的剪,剪子村吗?农民点头称是。农民只知道涧子村,至于字是如何写法,自然不知道,你问他剪子的,他也不知道是否正确,只有点头称是。至于仰泉村剪子村之误同出一辙。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打问,出现的同一种口音传递过程中的错误。旧时农民95%以上不识字,也没办法让他们在地上写出正确的名称。叶先生记下剪子村仰泉村原本也是以严谨态度经过反复询问甄别(口音甄别)而最后确定的。

    二、这种村名写法叫法不同,在农村原非少见。比如距涧磁村以西10华里处崔古庄魏古庄,当地均称崔广魏广。如果单凭语音传递,错把崔广的误为,魏广的误为,岂不成了粹广卫广了?这样的名称假若人书,是与正确的崔古庄魏古庄无论如何也对不上号的。涧磁村,而当地百姓偏偏称涧子村,假如不称涧子村就叫涧磁村,或许叶先生不会产生这么大的误会。另口音,尤其地方话口音,与普通话距离太远,甭说城市人到乡下来听不懂百姓说话,就连我们本县人对本县其他地方人说的话的意思,有时也会曲解。

    叶麟趾先生为中国古陶瓷专家、研究权威,没有他第一次来对定瓷进行考察并发表著述,定窑恐怕还要沉默许久。虽在此前《曲阳县志》早有披露,而由于地方志不可能有多大刊行量,影响不会太大,一些古陶瓷专家更是难以见到。就以陈万里先生这样的专家为例,直到1951年,才在亲自调查中确定定窑遗址。《邢越二窑及定窑》就是在1951年根据调查情况写成的。

    叶麟趾先生的《古今中外陶瓷汇编》是一部颇具影响的著作刊行数量仅200册,但波及面较大,其谐音名称已是无法挽回。但现在看来,涧磁村和燕川村各添了一个名字。虽然后来一些古陶瓷专家著述中自动修正过来,而在国外及一些个别研究专家不可能都清楚。实际上,这两种名字均已得到认可,并没有在学术上产生混淆。

 

收藏 推荐 打印 | 录入:绿宝石 | 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