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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摺扇书画






[日期:2011-11-23] 来源:网络  作者:佚名 [字体: ]

扇子,在中国已有很悠久的历史,汉班婕妤咏纨扇就有“裁成合欢扇,团团似明月”的诗句。但说的是圆形的,历来称之为团扇,这个形式一直沿用下来,不仅到南宋,依然是“团扇家家画放翁”,即在元代,风行的也仍然是团扇。在今天,我们不仅在文字里见到,从北宋、南宋到元,部还流传着书画团扇的原物。

摺扇,是摺叠扇的简称,则是外来的,据记载,其制出于高丽,在北宋时即已传入中国,苏东坡曾称道其扇“展之广尺余,合之只两指许”,然而它的原物,至今已邈不可知。直到明代,高丽国以此为礼品赠送中国,于是在永乐时,开始盛兴了起来,到宣德。弘治之际,更出现了几辈精制摺扇的名手。看来,书画家在摺扇上作书作画,使摺扇成为完整的艺术品,正是这个时期开始的。而团扇,明清以来,虽还流行,却远不如摺扇之盛了。

由于摺扇的形式特殊,因而摺扇上的书画也形成了一种特殊形式,明沈周曾有一绢本画册,先在每页界上摺扇形的线条,然后在此摺扇形中写山水,可见当时以摺扇形式为新颖的绘画表现形式,而历来的收藏家,也以收集书画摺扇为专题一类。

从传统画派的流衍而论,在明代前期,如谢绍、姚绶,多少还上承元代的佘绪,尽管它的风貌已经变了。这应该就是摺扇盛行时期的作品。距离最早有书画的摺扇为时无几。

著称的沈、文、唐,仇,是从元四家和南宋熏沐而出。而谢时臣,钱谷、丁云鹏之与沈、文,是源与流的关系。而文嘉、文伯仁、陆师道,也是以文为依归。至于唐寅、仇英,则是南宋的继声。仇英工于细笔重色,而唐寅是从周臣上溯到南宋的,其实仇英的阔笔却也与南宋神联貌合。而后起的尤求白描,也椎为一时妙手,陈道复的山水,是米派所蜕变,而更多的是劲爽清新的墨笔花卉。王觳祥,周天球,周之冕,陈元素,陈嘉言,都是陈道复的追随者。蓝瑛被称为浙派的殿军,其实宗尚他的画派者,当时在浙江就大有人在的。最负盛名的陈洪绶,他的山水、花鸟,几无不是依蓝瑛起家,即人物的某种形体,也与蓝瑛相仿佛。至于纨扇仕女,就更无法掩盖他与蓝的渊源所自。此外,特别要提出的是一些颇为罕见的作家作品,如王孟仁、李著、汪浩,画风出于南宋,笔势精细,特为清妙。至于詹和的竹枝,颇寄意于元吴镇,而谢道龄、魏居敬的树石,都与文徵明的关系密切,王声则是仇英的继承者。

绘画艺术的论证,在元代,赵孟頫是大宗师。他反对他的“近世”,推崇的是唐和北宋。在他自己的艺术实践中也充分体现出这一艺术主旨,从而导致了元代一代的流风所尚。到明代又以元为宗,至明后期,则以董其昌为主导,他的南北宗之论,其实是赵孟頫的延续。董其昌画派,导引了当时的画坛直到清代。他的声势是颇为炬赫的。如当时的赵左、卞文瑜,陈继儒,无不是走董的路子。而项圣谟,董更赞叹谓与“宋人血战”,程嘉燧、李流芳、沈颞、莫是龙、倪元璐、杨文骢、程正揆,以萧散的笔墨,随意抒写胸臆,都是当时别具一格的风貌,但也不能与董其昌的宗尚脱然无所牵涉。

清初,董其昌的重南贬北之绝,影响了四王恽吴,也影响到金陵八家,以及渐江等四僧。四王恽吴提倡的是北宋与元,在明代而后,就这一原则与范畴面言,不能不说是出现了新的繁荣,成为当时的主流。而站在主流之外的如梅清、渐江、髡残、朱耷,元济。孙逸、戴本孝,却打破了四王恽吴正统的表现形式,各自确立了自己的门户。然而他们的艺术观点,艺术主张,却与主流派毫无二致。渐江出于倪瓒,髡残出于黄公望、王蒙。面元济的先导也是倪赞,提起元人,他是五体投地的。最有趣的是朱耷,一生服膺董其昌,好董其昌之所好,临摹董其昌的画本,曾付出了不少精力。然而,从他所产生的风格情调看,与董其昌却又如此地天南地北。至于梅清与元济,情意相近,梅比元济要大十余岁,看来他们两人是相互影响的。孙逸近于渐汇而戴本孝的焦墨乾笔,与垢道人是异曲同工,这都是世称的安徽流派。在南京,樊圻、龚贤,吴宏、叶欣、高岑、胡慥,号称金陵八家的这里居其六,山水清音,格高气爽。而龚贤以层叠墨痕,创为新调,他自许是前无古人。张风的体貌,疏旷散逸,才调清绝;他也在南京而自立于八家之外。王铎的书名掩盖了他的画笔,流传下来的也远比书法为少,然而,他的画笔并不是属于一般文人雅土的游戏笔墨,对北宋画派,他确实下过工夫,从他稀少的画笔中,可以看出他对绘事的三折肱。号称扬州八怪的名家,推崇的是石涛、八大。李鳝奉命拜蒋廷锡为师,郑燮自称是“青藤门下牛马走”。表示了他们的宗尚。然而,他们的画派,与他们所揭举的典范,有的痕迹稀微,有的是烟空云散。康熙而后,山水一派,半是四王的余波,而八怪精工花竹禽鸟,以奔放的格调,独立于扬州,异军突起的是江都人袁江,工写楼阁,山水号称学宋人,却是前无古人的新颖体制。这一画派,他的从子袁曜可谓同声相应,然自此已无继起,遂绝响于乾隆之后。

笔墨,是书与画的共同特性,说书画同源,正是指的这一点:唐代《历代名画记》的作者张彦远就曾说过:“故善画者必善书。”但也不是绝对的,有些善画者却与书法无缘,而有些善书者于绘事也是远隔蓬山。因而号称书法,有的是退笔成冢,池水尽墨,穷年白首以善书为能事。而有的“挥毫落纸如云烟”,是文人学士诗酒高会的逸兴湍飞。

专工书法的祝允明、丰坊、王宠、邢侗,张瑞图,这些都是名震一时的书坛巨擘。他们兼擅各体,宗尚的是晋、唐、宋。王鏊生冷拙峭的体态,吴宽一手苏东坡,而高唱以汉、唐为宗的诗文学家李梦阳,质朴天真,对它的欣赏,是书法也超乎书法之外的。陆深出于赵盂頫,多少还有点师承的蛛丝马迹可寻,而狂草纵横驰骤,几使祝允明退避三舍。沈周、文徵明、唐寅以画负高名。但沈,文祖述黄山谷,而文的行草书,却是刚健的情采,唐寅是唐宋颜,苏的流衍。徐渭以米芾为宗,演为颠张狂素,自诩书法在自己的画笔之上。董其昌下笔追晋唐,正行草书,风靡了大江南北;倪元璐的格调奇崛,是一种高妙的新创。傅山行草兼工,朱耷、陈洪绶各以行书自立规范。金农漆书,可谓前无古人。郑燮隶正混一的书体,是他的奇思妙制。约略所举的专工书法或书画并擅的这些作家,继宋元而后,追风沿波,可以窥见他们的师承和宗尚,从而发为各自的体态,形成了明清两代的时代风貌。也正是在摺扇上的特殊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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