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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陶瓷界的探秘者——华雨农






[日期:2015-06-02] 来源: 杭州日报艺术典藏  作者:佚名 [字体: ]

      华雨农,是南宋修内司官窑、明代处州龙泉官窑窑址发现者。撰写发表了《南宋修内司官窑初论》《南宋官窑之我见》《传世哥窑疏正》等论文,出版了《发现:大明处州龙泉官窑》一书(与人合作)。在浙江图书馆、浙江艺术职业学院主讲南宋官窑青瓷鉴赏。
      “我最早接触古物是十几岁的时候,”华雨农回忆道,“当时平整土地,从地里面挖出一些石犁,后来才知道那是新石器时代的。”
      20世纪80年代,华雨农在浙江丽水入伍当兵,当时他的一位战友的女朋友是龙泉瓷器厂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华雨农经常随战友去瓷器厂,从中了解到了一些瓷器知识。后来调到杭州,由于当时单位紧邻中河,在中河改造时,从地里面挖出来许多古钱币、残瓷片等古器物。“那时的人,都喜欢在那里捡钱币,对于那些散落一地的残瓷断片觉得没有价值,很少有人去捡。”业余闲暇时,他也经常去逛当时杭州岳王路邮票市场附近的旧货市场,从中了解一些古陶瓷器物的情况。他说,虽然那时已经接触到了一些古陶瓷,但总感觉像隔了层纱,对于古陶瓷的精髓,了解依然非常肤浅。

南宋建窑曜斑乌金釉茶碗(杭州建兰中学工地采集)

      真正触动华雨农潜心研究古陶瓷的是一堆古瓷片。华雨农说:“当时一块块熠熠生辉的古瓷片就在我的眼前,却不知道它们的时代、窑口以及有多么珍贵。我看到别人花100多元人民币买进一块一节手指那么大的南宋官窑瓷片时,我的内心深处触动了一下,那是我当时2个月的工资啊!于是我对瓷器有了珍贵的感觉,也是我第一次对南宋官窑有了印象。”
华雨农说,那个时候要找到一本有关收藏的书,比登天还难。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轻工业部陶瓷工业科学研究所编著的《中国的瓷器》一书,通过对此书的学习领悟,慢慢地走进了这个非常神秘的瓷器天地。
揭开南宋修内司官窑沉没千年的面纱
      “每一个在杭州生活的爱瓷者,都是南宋官窑的钟情者和追寻者。拥有一件南宋官窑完整器是每一个钟情者和追寻者的梦想,那是可望不可即的事情呀,哪怕得到一块稍大的官窑残片,也要有很好的运气才行。”华雨农意味深长地告诉记者。

南宋龙泉窑荷花碗

      据华雨农介绍,北宋“靖康之难”后,高宗赵构南渡,定都临安(今杭州),史称南宋。南宋王朝为了满足宫廷饮食、祭祀和陈设等需要,“袭故京遗制”,在临安设官窑,专门生产宫廷用瓷,通常称南宋官窑。据南宋末顾文荐《负暄杂录》和叶寘《坦斋笔衡》记载,南宋官窑共有两处,先“置窑于修内司,名内窑”,“后郊坛下别立新窑”。由于郊坛下官窑在20世纪30年代已被发现,而修内司官窑窑址一直无法找到,其存在与否在考古界一直聚讼不休、争论不止。

五代末北宋初越窑线刻人物残片

      1996年初春,华雨农与朋友陈方晓一起来到凤凰山和万松岭之间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山坳,在一片荒芜的杂草掩蔽下有一条暗暗的小溪沟,时窄时宽,时深时浅。奇迹出现了。他们在沟中发现了不少瓷器碎片和支钉、匣体等制瓷工具,还找到了不少紫金土。从瓷片特征、烧窑工具、地理位置等方面分析,这是一处非同一般的窑址。“除了研究分析实物外,我们还查阅了大量的历史文献与国内外学术论著,请教了北京、上海等地的专家学者,撰写了《南宋修内司官窑初论》一文。文章在1997年1月12日《中国文物报》上一经发表,在海内外陶瓷考古学术界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华雨农对当时的场景记忆犹新。
       中华民族的文化是灿烂而悠久的,南宋修内司官窑遗址的发现更证明了这一点。随着这一沉睡千年的窑址的发现,终于揭开了南宋修内司官窑神秘的面纱。
      华雨农说,其实杭州乃至全国的许多宋史研究专家多年来一直在呼吁要好好保护南宋皇城。甚至还有专家建议在杭州建立宋都公园,包括皇城遗址、八卦田、官窑遗址、太庙遗址、三省六部等范围。但遗憾的是,这么好的文化遗址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如杭州卷烟厂,在1997年春夏之交,该厂大规模扩建厂房,在挖掘地基时,发现了数以吨计的南宋官窑瓷片堆积坑。为了不影响工程进度,该厂将这些瓷片快速清理干净。据知情者反映,瓷片之多,釉色之美,质量之高,令人不可想象,后来全部流入了民间古玩市场。

南宋墨彩官窑残片(杭州卷烟厂工地采集)

      “这些丰富的物证,本可以破解南宋官窑的许多谜团,”华雨农遗憾地说道,“我也从他人手中高价购得一块墨彩官窑瓷片,这是南宋官窑中从未发现过的工艺,有极高的研究价值。
      周密(1232—1298年)著有《武林旧事》一书,对汝窑有所记载。北宋时,已有“汝窑为魁”的说法了,宋室南渡后,南宋官窑尚未置立,皇室千方百计寻找汝窑。在杭州旧城改造时,在建筑工地上经常出现一些汝窑瓷片,有很多人去拣瓷片。

北宋汝窑梅瓶残片(南宋皇城东宫遗址采集)

      关于收藏汝窑,华雨农说,当时他自己还捡了个大漏。有一天晚上,他到一位拣瓷片者家中,看了一大堆瓷片后,发现一块汝窑片夹杂其中。他当时想,那位老兄肯定不认识汝窑,要知道汝窑片当时在古玩市场十分稀少,且价格奇贵,要是他识货肯定不会放在一大堆普通瓷片当中。于是,为了少花钱,华雨农不露声色,先挑选了一堆普通瓷片,问了价格,还好价后说,要再添一二块,就随手将汝窑片放了进去,货主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华雨农心中一阵暗喜,付了钱便匆匆离去。“后来货主知道了,十分后悔,还说我狡猾呢!”华雨农感慨地说。

南宋哥窑残片(杭州北落马营工地采集)

      “关于哥窑烧于何时何地,考古学术界历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一直没有找到明确答案。”华雨农告诉记者,他与陈方晓先生发现南宋修内司官窑后,在《中国文物报》上发表了《南宋修内司官窑初论》一文,但遗憾的是,因版面原因被编辑删去了“关于‘传世哥窑’的最新认识”一节,文中有这样的认知:在南宋修内司官窑窑址上采集的瓷片中,已发现不少瓷片开金丝铁线,与宫中部分“传世哥窑”器极为相似。他们认为,一部分“传世哥窑”器可以初步认定出自南宋修内司官窑。
      经过长期研究,日复一日对瓷片标本进行反复对比,同时从器型、烧制工艺等多方面研究后,华雨农对“传世哥窑”有了新的认识和发现:收藏在北京故宫博物院、中国台湾“故宫博物院”和世界各地的“传世哥窑”器大部分属于南宋时代,并且是南宋官窑的一部分作品。他撰写的《“传世哥窑”疏正》一文,已编入杭州古都文化研究会2004年9月编印的《杭州古都文化研究论文汇编》之中。
       说到收藏,华雨农坦言:“有人说:古玩是成人的玩具。难道仅仅是成人的玩具吗?收藏家花的是自己的钱,守望的却是全世界各个民族的文化遗产。”他认为,收藏是一种休闲方式,是对远古历史的亲密接触,是对传统文化的心灵感悟,是对古代艺人的时空对话。收藏也是一种玩的过程,是文化艺术研究的过程,是丰富生活的过程,是为文物艺术品寻找最好归宿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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