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刻划花:
刻花:主要运用“半刀泥”法,在坯体上刻出线条,经过刻、削,修整组成纹样。“半刀泥”刻花是先在坯体上用直刀刻出纹样的轮廓线,再在轮廓线外用斜口刀尖沿轮廓线深刻,刀刃贴坯体表面浅刻,斜刀阔削纹样外的部分,形成从里到外一边深一边浅的斜坡状刀痕。观察素胎刻花有更清晰的刀痕、
宋湖田窑刻花碗 婺源出土
划花:用竹制或铁制的针状工具或梳篦,在器物坯体上划出线条,组成纹样。运针如笔,划出的线条粗细一致,如同中国画的铁线描,细劲流畅,生动活泼,简炼概括,多用于表现花卉、卷草纹样的轮廓线。如用相似于的工具,在坯体上一次划出排状的线条,运力均匀,划痕细密、等距,装饰性强。
北宋 青白瓷篦纹划花径瓶 安思远旧藏
②剔花与印花:
剔花:用刀具把纹样轮廓线外的空地雕剔去掉一层,使纹样凸起。剔花运刀深刻,剔地平坦,纹样前后重叠有高度和层次,产生立体浮雕感。
南宋青白瓷半浮雕剔花尊 四川遂宁窖藏出土
印花:将坯体套在刻有纹样的模具上印出纹样。印花大多运用在碗盘盏碟等圆器内壁和器物内心上,与圆器成型的印坯工序同时完成。首先要制成器物模具,并在其壁上阴刻纹样,经素烧而成。做坯成型时,坯体与模具的造型和大小相当;稍干,再将坯倒套在模具上,在坯体外壁四周轻轻按拍,使坯体的内壁上印出阳文纹样。干燥后上陶车修削坯体外壁,使其厚薄匀称,表面光洁。再施釉,修圈足。印花纹样严谨、精细,可以成批生产,造型和纹样规整统一。如以下几件:
南宋 湖田窑 模印菠萝纹盖罐 美国华人藏家收藏
上图 南宋湖田窑青白瓷莲花形托盏 《青白瓷精品鉴赏》图录/左下图 宋湖田窑青白瓷刻莲花纹盘 MOA美术馆藏/右下图 宋湖田窑青白瓷刻莲花纹碗 日本福冈市美术馆藏
南宋印花双鱼戏水盘 江西宜春市高士路出土
③镂空:
又称透雕、镂雕。用刀具在坯体上镂雕出空隙以达到设计要求。主要用于熏炉盖、灯、盏、瓶座上。镂花有阴镂和阳镂,即把纹样镂空和把纹样外的地镂空。镂空的空间要均衡、匀称,与工艺制作相宜。镂花镂出的空间具有实用价值,又有玲珑剔透的装饰美感。
北宋 青白瓷镂空香薰 陕西蓝田北宋吕氏家族墓出土
元 湖田窑青白瓷六棱形镂空花窗式底座 广东藏家收藏
④雕塑:
对器物胎体未烧尚有可塑性之前综合运用捏、堆塑、模制、镂空以及刻削等手法来成型以及进行装饰和创作的工艺。
北宋 湖田窑青白瓷水禽香薰炉 美国芝加哥艺术博物馆藏
北宋 湖田窑双龙枕 秋水堂旧藏
(2)釉下彩绘
元青花和釉里红是湖田窑彩绘技艺的两株奇葩,也是景德镇入明以后,逐渐以釉下彩瓷一统天下,成为世界瓷都的技术关键。青花色泽青白相间,高洁幽雅,;釉里红则艳丽夺目。两者使瓷器与中国绘画得到了有机结合,也是汉文化、伊斯兰文化与蒙古文化三者的结晶。
①铁褐彩:
在施青白釉的坯体上,用一种赭褐色的紫金釉(富含铁元素)加以装饰。经过高温烧成,褐色点彩出现晕散,青白釉烘托的褐斑十分醒目。
左及中图 元青花加铁褐彩观音像 杭州市历史博物馆藏/右图 元青白瓷褐彩荷叶形盖罐 首都博物馆藏
②青花:
用钴料在瓷胎上绘画,再施以透明釉,在高温下一次烧成的釉下彩工艺,自湖田窑的元代阶段开始流行。装饰技法多样,青花与刻花、印花、瓷塑、浅浮雕等多种技法相结合,绘画题材丰富。元代湖田窑青花瓷主要表现手法,分白地青花和青地白花两种。基本技法有点抹、涂绘、工笔、写意等。青料色浑散晕出轮廓线外,与墨色在生宣纸上浑散有相似之处,便于将中国画的传统绘画手法融汇到瓷器装饰彩绘艺术上来。
上图 元青白瓷笔架 首都博物馆藏/下图元青花海鳌山形笔架 1987年杭州市朝晖路元代窖藏出土 杭州市历史博物馆藏
湖田窑址出土元青花瓶残件及高足杯修复件
③釉里红:
元代阶段流行。将含有金属铜元素为呈色剂的彩料按所需图案纹样绘在瓷器胎坯的表面,再罩以一层透明釉,然后入窑在1350℃以上的高温还原焰气氛中一次烧成的工艺。主要有线绘、釉里红拔白、釉里红涂绘和彩绘+雕塑等四类表现方式。
元 湖田窑影青秞里红洒斑玉壶春瓶 思源堂旧藏 秋水堂藏
元影青釉里红爵杯残件修复 景德镇窑址出土
元釉里红暗刻兔纹玉壶春瓶 故宫藏/元釉里红暗刻飞凤纹玉壶春瓶 日本松冈美术馆藏
(3)瓷塑
宋元湖田窑的各种像生或艺术想象等造型技艺高超,也为最能体现其艺术水准和成就的品种之一。工匠们采用模型、手捏和线刻、镂雕和浮雕等相结合的表现手法,使得器物造型优美,形象细致生动,极富神韵,充满生命力,是“思”与“艺”的完美结合,“象”与“意”的和谐统一,体现了宋人追求的“物我合一”天命观的体现。
同时,湖田窑瓷塑在继承唐代现实主义创作思想的基础上变革,显得宁静而素雅,在形象的创意,在组织空间结构上的严谨,在用泥挥洒的气势。既有统一的世俗风貌,又有富有情节场景组合方式,都在不同程度上丰富中国陶瓷艺术创作经验。譬如以下这尊造像,刻划人物形象自守清净,似佛亦道更似文人士大夫。在宋元青白瓷雕塑中这类混合形象比比皆是,也反映着宗教日益民俗化倾向,它使雕塑具有了绘画性语言,强化了心理性格的表现。
左图局部 宋青白瓷道士像 杭州浙江省博物馆“中兴纪胜”展/右图 宋徽宗《听琴图》局部